Untitled Document网堵制造
(摘自网易 2000年12月20日)
那天参加了毕业典礼,穿着短裤带着昨晚的宿醉和一夜未睡的惺忪去领了那个绿本子。
太阳热热的烤着后背,前边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代表在代表我们说话。开了这么多年大会,不听我也知道他在说什么。那小子挺幽默,一句话就把全场逗乐了,他说:“时间过的巨快”,我估计他是想说“光阴荏苒”。
我很有先见之明地带了眼镜,因为诚如老大所言,这些ppmm怎么到了毕业一下子都冒出来了?我不停的四处打量,花一半时间找寻新欢,用另一半时间欣赏旧爱,乐此不疲。
后来就曲终人散了,大家提着凳子往回走。辅导员问我们散落在场中间的几个凳子是不是咱系的,我们低头看看手里的凳子,对他说,不知道;心里想,反正不是自己的。可是回来的时候,我和老大还是一人拿了两个凳子,凳子虽然不是宝物,可是乱丢也不对呀。
我在心里边想,刚才那个场景特别象产品出厂,“啪”,盖个章,以资证明。我默默地想,我和网堵的关系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了吗?结束了,我们之间那种并不愉快的有时候双方都在一厢情愿的关系;突然我又想,也许恰恰相反,也许从此我和网堵便再也割不断联系,因为那一纸证书,也因为那些散落在园中的带不走的印记。
从前,有一个大大的分了好多个格子的洗衣机;来自四面八方的衣服都被放进去洗;衣服有权选择自己被放在哪个格子里边,却没有权利选择强度是强、中还是弱,也没有权利选择洗涤的时间,更没有权利选择洗衣粉的牌子;就这样不同质地不同颜色不同肮脏程度的衣服混在坚硬的筒子里边被强迫地搅动着,有的衣服还没洗干净,有的已经褪色了,有的还没有湿透,有的已经磨漏了……
就这样洗啊洗啊的,洗了四年。时间到了,衣服被一件件拿出来抖了抖,丢在一边,在一条流水线上,他们依次被盖上了那个戳:“网堵制造”。